视觉修辞研究三大重点和WendyJo提出的“修辞三角”的图像研究方法

【摘 要】本文通过结合Sonja K.Foss提出的视觉修辞研究三大重点和Wendy & Jo 提出的“修辞三角”的图像研究方法,对2014年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访华事件中呈现的视觉图像加以分析,从视觉修辞的文化元素、性别元素以及政治元素入手姓名文化中有哪些修辞,解读不同元素的呈现方式和阅听人的反馈效果。

【关键词】 视觉修辞 国际新闻 意识形态

一、引言

进入“读图时代”以来,图像()对于人的影响与之前的文字一样不可估量。图片新闻、视频新闻与文字新闻并驾齐驱,成为新时代媒介环境下,阅听人认识和了解世界的窗口。许多学者指出,“视觉因素一跃成为当代文化的核心要素,成为创造表征和传递意义的重要手段”(周宪,2008)利用视觉呈现传播意图、或利益团体背后所代表的意识形态,这种手段已经越来越被传播者重视,尤其是以新闻机构为代表的国家意识形态工具,对这种手段的运用更是不可被忽略。

实际上,早在图像诞生之际,针对图像如何传达作者隐含意义的研究就由此兴起。这种研究脱胎于符号学,偏重于考察图像各种元素符号的表意功能,而后研究者从表层挖掘图像的深层含义。但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研究路径并不仅停留于对图像设计或影像用光、色调等方面的美学讨论,而更强调的是图像背后的文化意义表达。(Kress, , and Theo van , 1996)换句话来说,以图像为载体的视觉修辞延续了“修辞”自古以来一以贯之的功能——即在“利用多种语言手段,以收到尽可能好的表达效果的一种语言活动。”(胡吉成,2005)简而言之,语言的修辞最终要达到的目的即“劝服”的效果。

在现今“全球化”的环境下,伴随经济活动的日益频繁,各国之间各项文化等涉及意识形态的互动也日渐稠密,了解他国及世界的各种动向,也成为现今阅听人的基本需求。各国媒体纷纷将精力投入到国际新闻报道中,以赢取更多受众的关注,从而获取市场和影响力。然而,文字语言的不同,势必导致传播过程中的“文化折扣”,其往往不能有效地将传播者的意思发送出去,更妄谈将意识形态灌输给接收者,从而实现劝服的意图。因此,图像因其与生俱来的直观性、形象性成为国际新闻传播过程中的惯用手段,而这其中包含的视觉修辞,也成为值得关注的重点。

媒体在国际新闻中,通过使用视觉形象(图片、视频)来创造意义或建构讨论,以此在潜移默化中实现对目标受众的影响。视觉修辞作为一种传播形式,成为国际传播的重要手段,在此对其进行观照和考察,一方面为增强本土媒体的国际传播能力提供可能,另一方面,也为增强当前受众的“视觉素养”( )提供途径。在“读图时代”,在对视觉形象的表层具有审美能力的同时,拥有解读深层文化意涵的能力,已将越来越成为新媒体世代下阅听者的基本能力要求。

就研究方法而言,本文将着重选取国际新闻中个案进行分析,考察中外媒体对“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访华”这一事件的各种图像报道,研究其中的异同,并着重分析其中视觉修辞的应用,以及表层之下的隐含意图,并通过此,试探讨阅听人应具备的“视觉素养”等问题。

二、文献综述与理论勾连

1、与视觉修辞相关的文献综述

(1)视觉修辞的概念框架

探讨视觉修辞的前提,即要对“修辞”一词做相关的界定。一般认为,“修辞”()起源于古希腊罗马时期,是指人们依据具体的言语环境,有意识有目的地组织建构话语和理解话语,以取得理想的交际效果的一种言语交际行为(陈汝东,2004),经典的修辞主要局限于语言的修辞(胡安琪,2009)。视觉修辞( )的出现伴随着图像的诞生,对其研究蔚然成风的主要原因有:第一,学者们发现视觉符号具有说服力,对现代社会能产生影响;第二,视觉符号给人们提供的内心感受和形象要比语言给人们提供的要丰富,涉及的面要大,深度也要深,它符合人们经历具有空间性、非线形性、多维性和灵活性的特点(Sonja K. Foss,2004)。

视觉修辞方面的研究主要源于法国文学理论家和评论家罗兰·巴特( ),之后其弟子传播学家杰克斯·都兰德( )在巴特的研究上做了更深入的延伸。他们主要从对广告方面的研究入手,分析修辞格在广告上使用。近些年来,国外的学者针对“视觉修辞”的研究除了经典的修辞学研究外,已经触及到艺术史、语言学、符号学、文化研究、商业和技术传播等领域。美国普渡大学的学者更是提出“视觉素养”等概念,以定义解读视觉修辞的能力 。

在国内,也有学者先后对视觉修辞的概念进行界定。中国社会科学院冯丙奇(2003)认为“视觉修辞”即为了达到最好的传播效果,对传播中运用的各种视觉成分进行巧妙选择与配置的技巧和方法。另有北京大学陈汝东(2005),他将视觉修辞定义为“一种以语言、图像以及音像综合符号为媒介,以取得最佳的视觉效果为目的的人类传播行为。包括语言视觉修辞、图像视觉修辞以及综合视觉修辞三个方面。”陈汝东的界定将“语言视觉修辞”也列为其中,显然这扩大了之前冯丙奇所提出的“视觉成分”的范围。

本文主要采用冯丙奇对“视觉修辞”的范围界定,即主要考察传播过程中图像(图片、视频)视觉成分的修辞格,而将陈汝东所提出的“语言视觉修辞”、“综合视觉修辞”等排除在外。

(2)视觉修辞在各种媒体的应用研究

对视觉修辞的研究最早源于对广告中的修辞格的考察,1964年,罗兰?巴特在《形象的修辞》中对一个广告中的西红柿、意面等元素进行分析,可以被看作为视觉修辞在媒体中的应用研究的先声。他从分析中,指出广告的讯息划分为三个层次:语言性()讯息、非代码图示性(non-coded )讯息和代码图示性(coded )讯息(冯丙奇,2003)。而后,杰克斯·都兰德在其作品《修辞与广告图像》和《广告图像中的修辞手段》中,进一步对各种修辞在视觉语言上的应用做出了研究和分析。从现今视觉修辞在媒介中的应用研究来看,以广告中的视觉修辞作为研究对象的仍为多数。

国内的研究延续这一态势,以在CNKI中检索为例,将“视觉修辞”作为主题词共搜索出93个结果,其中除去如刘涛的《文化意象的构造与生产——视觉修辞的心理学运作机制探析》、吴艾玲的《构建视觉修辞学的研究框架》、陈汝东的《论视觉修辞研究》等与视觉修辞理论相关的研究外,超过半数的研究都是基于广告的视觉修辞格的分析,其中包括胡安琪的《平面广告的视觉修辞研究》和汤劲的《论电视公益广告中的视觉修辞》等论文。他们分别从平面图片广告或电视等视频类广告入手,分析视觉修辞方法在其中的应用。视觉修辞格在广告中的频繁使用绝非偶然,广告本身所具有的“说服”、“劝服”受众消费其商品或接受其价值理念的意图在各种媒介中最为显著,因而对此方面研究也更为密集。

除了研究广告中的视觉修辞应用外,国内也有研究者将目光投向电影领域,李丹的《张艺谋电影视觉修辞艺术研究》、罗锡的《浅析视觉修辞学在电影中的运用》以及蔡程程的《浅析与的图像视觉修辞》皆为对电影中的修辞格的讨论。此外,视觉修辞在媒体中的应用研究还有一大领域即在新闻方面。

(3)视觉修辞在新闻中的应用研究

以“视觉修辞”和“新闻”作为主题词在CNKI中进行搜索,共搜到12个结果,其中有效结果为8个。这几篇国内的相关研究,大致可以分为几个方面:

第一,探索视觉修辞在新闻图片上的运用。蒋丹彤的《浅谈新闻图片的视觉修辞》、王媛的《关于企业报中新闻图片特点与运用研究》、韦娜、张琨的《对图片的理解和运用研究——以为例》以及孟大伟的《农民工讨薪报道的叙事与修辞机制研究》都是以新闻中的图片作为主要研究对象,分析其中视觉修辞的运用。另外,陆勇的硕士论文《新闻照片中的战争图景》,则将伊拉克战争期间的《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中的新闻照片加以分析,并对二者不同的视觉修辞进行比较分析,这是首篇通过比较视觉修辞格建构观点的文章。

第二,研究报纸版面的视觉修辞格。李贤斌和郝胜兰则分别发表《报纸版面上的视觉修辞研究》、《修辞情境下的报纸版面视觉语言研究》,针对报纸版面配置的视觉修辞格加以分析,即“探索版面视觉元素的视觉修辞策略,以及在修辞情境下的视觉语言的结构法则和符号语义关系。” (郝胜兰,2009)

第三,视觉修辞的其他相关研究。除了对新闻图片、报纸版面视觉修辞的研究外,湖南大学王丽娜的硕士论文《视觉修辞与新闻的易读性研究》则主要探讨的是新闻如何通过视觉修辞的手段提高易读性,在视觉修辞研究领域里算少数。

从国内本领域的研究现状来看,还缺乏具有“国际传播视野”的分析,大多只从本土媒体制作的新闻文本进行分析,缺少对其他国家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媒体报道的修辞分析。但往往针对同一涉华的国际事件,因背后代表的利益阶层、文化价值观的不同,最终采用的新闻修辞格也截然不同。本文试通过对“米歇尔·奥巴马访华”事件中美媒体不同的视觉呈现,分析其视觉修辞使用的不同,从而试探讨其中背后的文化意涵。

2、与视觉修辞相关的研究方法综述

(1)Sonja K. Foss(2004)的视觉修辞研究三大重点

美国修辞学研究者Sonja K. Foss在其作品《构建视觉修辞研究的框架》( the Study of )中指出,对采用视觉修辞方法制作的文本的研究重点应聚焦在三个方面:性质()、功能()和评估()。第一,认识研究对象的性质是必要的前提,视觉修辞实物的本质是,它必须具备两个基本特征:再现性和表现性。其中再现性指的是,研究者要能认出实物的物质特点;表现性则是研究者通过实物的物质特点能判断出它们所要反映的概念、思想、主题或隐喻;第二,视觉修辞实物的功能,即创作者想要在受众者的意识形态、感情等方面引起某种变化。视觉修辞实物的功能不等于其目的,目的是创作者预先设下的,而功能则是受众者,包括研究者自发感受到的;第三,对文本的视觉修辞的评估,一些研究者采取的标准是看该作品是否达到了其显而易见的预期目的。

(2)Wendy & Jo (2006)的“修辞三角”( )

两位学者的文章发表在《修辞的视像:视觉文化中的读与写》( : and in a )中,他们认为对图像的分析应包含对三个层面的考察:主题/内容(/)、视角()、观众/内容(/),即可表示为下图:

其中,主题/内容(/)包括:1、图像的主题2、图像的元素构成、配置,颜色的使用以及你的眼睛被吸引的地方 3、叙事元素的呈现类型——讲了怎样的一个故事?在这个图像出现之前或之后是否有隐含的事件发生?

视角()包括:1、拍摄者的照相机的角度2、如何建构主题3、用照相机建立的亲密关系或是距离感;

观众/内容(/)包括:1、图像出现的历史文化语境2、图像被观众观看阅读时所处的历史文化语境3、信息/图像本身,历史文化语境是如何塑造特定的主题。

本文将结合三位学者提出的视觉修辞的研究方法,对选中的国际新闻文本进行视觉修辞应用的解读。

三、视觉修辞在“米歇尔·奥巴马访华”新闻中的应用

2014年3月20日到26日,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携其母亲、女儿对中国进行了为期7天的访问。此次“夫人外交”也成为中外媒体关注的热点,尤其是中国和美国的媒体都对米歇尔的访华做了详尽的报道。在米歇尔7天的访问中,中外媒体也对其参加的各项活动进行了视觉呈现,但在中美主流媒体上,最终呈现的图像的却不尽然相同,这与两国新闻报道的“框架”选择有关,本文试找出其中较为显著的异同,以对其视觉修辞加以分析。

1、视觉修辞中的文化元素呈现

Foss指出认识研究对象的性质是必要的前提,视觉修辞实物的本质是,它必须具备两个基本特征:再现性和表现性。米歇尔访问中国何以在视象上表现出“中国性”,文化元素往往是媒体使用的手段。从媒体对米歇尔打太极、扭秧歌、参观大熊猫、学习书法等都是对中国元素的再现,而这些再现也完全符合中国在国际间的形象。

通过极具文化特色的元素再现,将米歇尔所置身的环境有了相当详细的交代。“东方的太极”、“中国红”等,媒体正是以此加强了中国长期以来在新闻中的刻板印象。米歇尔在这些文化符号间穿梭,并且与这些符号互动,无论是在一片红色舞者间扭秧歌,还是在一群安谧的太极手中学习,照片中所呈现的都是中西两种符号的极力融合,这是国际新闻中的外交主题经常采用的手段,即通过再现文化符号来呈现国家间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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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视觉修辞中的性别元素呈现

(1)米歇尔参观学校,彰显女性作为“软外交”形象的传统

从米歇尔自身的背景而言,她一贯强调教育的重要性,且在此次中国之行中,仍以教育议题作为重点。但这并非是“夫人外交”的典型特例,历来“夫人外交,一般不会触碰两国之间重大的敏感问题,一般而言,多关注跟妇女权益、儿童、医疗卫生、文化艺术、教育、慈善、环保等‘软事务’。” (左下图为米歇尔在成都七中,右下图为尼克松夫人在公社学校与学生一起听课)

米歇尔坐在成都七中的教室中,和学生一起听课并互动的照片,与中美刚刚恢复外交尼克松总统夫人在一所公社学校听课的再现“一脉相传”。虽然米歇尔一直强调教育对她本人的重要性,但这一议题的表现已是长久以来的“规定项目”,这也是女性和外交之间长久的一个结合点,是国际新闻中再现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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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国际新闻中对“第一夫人”的再现,表明“男性视角”的主导地位

毫无疑问,中国和西方媒体在米歇尔·奥巴马访华事件的报道中,都热衷于对中美两位“第一夫人”的形象、服饰以及行为等加以报道(如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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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两国的媒体环境虽拥有不同的文化、历史背景,且即便如复旦大学国际关系学教授沈丁力所言“在美国,女性在政治上和男性享有同等的权利。但是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却有句名言 '女子无才便是德。” 但从视觉呈现来看,都仍是以男性的角度来审视女性姓名文化中有哪些修辞,其中隐含着“男性霸权”的意识形态,即女性常作为被“凝视”(gaze)的对象,她们的外形、服饰都成为被观看的重点。

以“修辞三角”作为考察的模型,其中主题/内容(/)毋容置疑是米歇尔此次访华的事件;视角()则是隐喻在相机背后的“男性”视角,因此两位夫人穿了什么戴了什么都会成为关注的重点;观众/内容(/)主要从观看图像的观众所处的历史文化语境来看,媒体的视觉呈现除了提供此次“夫人外交”的信息外,同时也将历史上的夫人外交事件作为背景补充,使观众能带着一定的看“第一夫人”的预期来解读图像,从而再次加深媒体长期以来维护的“男性意识形态”,即女性只是作为“软实力”出现在国际外交事务中,她们主要的作用是润滑国际关系,而不起主要作用。

3、视觉修辞中的政治元素呈现

米歇尔·奥巴马在访华之前,就对自己的此次访问做了定性,即“访问的重点是教育合作和青年交往” ,但是虽然在言语上,如米歇尔·奥巴马在北大的演讲,以及她的各项活动中,如参观学校、参观景点等活动都以“教育”作为核心谈论的话题,但政治元素的呈现在视觉上却是无孔不入。

(1)米歇尔观摩乒乓球课折射“乒乓外交”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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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打乒乓球不是简单的亲民活动,而对于中美两国来说,乒乓球已不是单纯的运动项目,而是与中美两国相关的重要外交事件有关,即“乒乓外交”。距离1971年的乒乓外交事件已过四十载,但这个重要的隐喻一直在中美新闻的图像中屡次出现。美国ABC电视台,更为直接地将此视觉修辞手段呈现出来,将米歇尔打乒乓球和当年乒乓外交的影像资料剪辑在一起,以明喻其中的意图。

(2)米歇尔在西藏饭店就餐折射“西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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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片表层信息来看,米歇尔到饭店就餐并不足为奇,但图像中几处元素的出现,却使阅听人读到了更多别的意涵。左图中是米歇尔和其两个女儿经过西藏饭店的一处景点,而这是非常能够代表“西藏”的元素——经纶,另一处同样如此,在暖色调的室内,画面中呈现的彩旗和人们手中的哈达,再次介绍了米歇尔所在之地与“西藏”千丝万缕的关系。

中国主流媒体与西方主流媒体,恰在这几张图片的使用频度上截然不同,中国主流媒体上几乎看不到这些图片的呈现,而一些西方媒体则有将其作为一个专题进行报道。这些图片是将视觉修辞很好地应用于国际新闻报道的范例,表面给受众以米歇尔就餐的平常感,实际上,对中美关系议题有一定了解的观众,就能发现其中的隐喻,即“西藏问题”的隐喻。

(3)米歇尔参观景点,引发“群众路线”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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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此次访华参观了故宫、兵马俑等中国历史景点,呈现的图像也是极力展现米歇尔对中国文化的探索,以此显示中美文化的互动。历来,各位政要访问中国,大多会被邀请参观兵马俑,一方面表明中国对他国的友好态度,另一方面也表现了他国想要了解中国的姿态。随着历史背景的迁移,阅听人所处的语境也发生相应的改变,以尼克松访华时参观兵马俑和此次米歇尔参观的观众语境相对比,新媒体的出现以及改革开放多年后人们的心理发生巨变作为背景,显然最终引起的讨论是截然不同的。

以Sonja K. Foss的观点,对文本的视觉修辞进行评估来看,此处的视觉修辞显然并未达成预期的目的。从中国微博环境的反映来看,一些网民发出“为什么米歇尔可以访问如此清净的故宫?”和“为什么米歇尔可以下坑近距离观看兵马俑?” 作为对此视觉修辞的反馈,这显然是对抗性的解读,因为它是在中国网民所处的现实环境和所提出的“群众路线”相矛盾的语境下发出的。

另外,米歇尔此次在成都一家火锅店吃饭的结算单也在中国网民间热传,这张图片的出现显然与当下“纳税人”意识的崛起息息相关。在美国米歇尔的中国之行被一些媒体称为“公款旅游” ,而在当下国内新媒体崛起的背景之下,中国民众对她出访中的花费问责也是紧跟其后,曾经从不可能出现的结算单照片也因此出现,这与阅听人现所处的语境有着必然的联系。

四、 结 语

本文通过结合Sonja K.Foss提出的视觉修辞研究三大重点和Wendy & Jo 提出的“修辞三角”对2014年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访华事件出现的视觉图像加以分析。具体来说,是从视像的视觉修辞的文化元素性别元素、以及政治元素加以分析的。

通过分析可以看出,媒体通常用文化元素来再现某国的特点,以此作为视觉修辞的基础和前提;中美两国媒体在对视觉修辞中女性元素的使用上基本类似,即都以“男性霸权”意识形态关照第一夫人的外交事件,将其塑造为绚烂的服装展,亲民展,从而凸显女性在国际事务有别于男性的角色;而通过分析米歇尔参加一些活动的图像,则看到视觉修辞中的政治隐喻,如乒乓外交,西藏问题等,并通过对文本的视觉修辞的评估,认识到视觉修辞在不同历史文化语境下可能得到的不同反馈,它与阅听人所处的语境密切相关,同样的视觉呈现,在不同语境下的解读可能千差万别。

视觉修辞已在国际新闻中被媒体经常性的加以使用,新闻因其“真实”的特性,往往更容易将媒体的隐喻潜移默化地传播至受众之间。因而,受众的“视觉素养”的培养也尤为重要,在对新闻的背景加以熟练的认知以及对国际间的历史文化等拥有相当的积累和储备,才能更好地解读图片、视频中的修辞手法以及背后的传播用意。(作者系中国传媒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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