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 | 李陀:一部天才的遗作——关于剧本《中书令司马迁》

司马迁 汉武帝 2023-03-29 17:05

我更愿意遵循布莱希特的教诲,展现人物和历史的变化,各方情境的复杂,各种观点的辩论,希望能够激起读者和观众的思考,特别是思考我们每天面对的现实。

这段声明被特别写在了剧本的最前面。

声明如此郑重,不是偶然的。无论是平日里就戏剧史或戏剧现状的讨论中,还是在司马迁这个剧的构思中,以及在一次又一次剧本修改的过程中,尚晓岚都一再说,她这个戏一定要走布莱希特的路子,舞台上的“历史”和历史人物,都不仅是“戏”,不是通过“看戏”,通过认同舞台上的人物和故事,让观众得到美学层面的满足,相反,她的追求恰恰是让观众和舞台产生某种距离,“展现人物和历史的变化,各方情境的复杂,各种观点的辩论,希望能够激起读者和观众的思考”。换句话说,是尽力在观众的“观”和舞台上的“演”之间,建立一个气场,共同实现对戏剧传统长期以来所建构起来的审美习惯的超越,以形成另一种的新的审美关系——司马迁也好,汉武帝也好,都要被对象化,成为观众思考的对象,让看戏的“看”获得一种新品质、新能力,化看为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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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思伽,2016年4月,在《五色炫曜 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展》

我想,熟悉布莱希特的人,对晓岚这些想法,不会觉得陌生:这其实就是要把“间离”和“陌生化”的艺术方法,在《中书令司马迁》里转化具体的戏剧实践。说实话,我虽然对这追求完全赞同,可还是担心:这不是一般的历史题材,在舞台上现身的也不是一般历史人物,是汉武帝和司马迁!你怎么把他们陌生化?太难了。可是,有一天,当晓岚在新的修改里添置了倡优这个角色之后,一下子,一切疑虑都烟消云散。

我以为,在司马迁和汉武帝之间放置了倡优这样一个人物,是尚晓岚才华的一个特别充分的释放。它一下让剧本的形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也让演出的形态和性质根本改观,无论司马迁,无论汉武帝,或是围绕这两个人物展开的历史生活,都被一下激活了起来,好像舞台上空突然燃起了一团火云,火光之下,一切都闪闪发光。倡优这个人物设计得太绝了。秦汉之际,倡优不过是君王的弄臣,是宫廷里一个活玩物,近乎奴隶,却又有机会在特定场合模糊奴和隶的界限,扮演一种可以越界的特殊角色;也由此,在插科打诨以博一笑的时候,冒险僭越君臣界限,说出一些有批评意味的话,充当一下暂时的“异议人士”。这在《史记·滑稽列传》里有精彩的记述,而熟读《史记》的尚晓岚,对其中“不流世俗,不争势利”的评价自然有深切的体会;只是她剧本中的这个倡优,不是对这些滑稽人物的模仿,更不是一个专以滑稽角色媚上取怜的可怜人;相反,舞台上的这位倡优,是一个对善恶是非有清醒判断又机智百变的智慧人物,不仅如此,他被尚晓岚赋予了远超过其弄臣角色的多重身份;随着剧情的发展,他常常扔掉“滑稽”的面目,摇身一变,或成为旁观者,或成为叙述人,或成为解说员,时而出戏,时而进戏,戏份儿几乎和汉武帝、司马迁两个主角同样吃重。此外,凭借这样的多重身份,倡优这个人物还担负了一种类似舞台调度的功能,把舞台上具有间离作用的其他一些元素,包括临时角色、群众演员,甚至空间和声画灯光的转换,都轻松地连接和贯穿起来。就是因为有了他,使得《中书令司马迁》舞台上的所有的演义,历史人物、历史背景、历史细节,不仅都被很自然地、很有机地陌生化和对象化,进而所有人和事,都常常被染上一层幽默的、戏谑的、难以形容的苦涩感。一个近乎丑角的倡优形象,能够在一个充满悲剧意味的舞台上,如此活跃,如此重要,占有了这样一个能够决定戏剧发展走向的位置,这在戏剧史上并不多见。这让我们想到,它另有来源,那就是中国传统戏曲。只有中国传统戏曲美学的渗透,才能让舞台空间有这样的综合,这样的自由,这样的丰富。只是,沿着这个话题延伸下去,那将是另一篇很大的文章,难于在这里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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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炫曜 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展》展品

不过,还应该特别强调,既然《中书令司马迁》剧本所规定的舞台形态和演出风格,如此中国化、本土化,可以说带有了某种鲜明的民间戏剧色彩,以至戏里人物的各个角色,难免让人联想到“生旦净末丑”这些行当,似乎其间有一种隐隐的联系,而倡优作为一个丑角,不但是一个有虚有实、亦虚亦实的剧中人,还“挑大梁”,做枢纽,这都已经不能由布莱希特的陌生化理论给予解释和说明了。近些年,国内戏剧领域并不缺少试验和创新,舞台上的形式探索让人眼花缭乱,可是,我以为大多是标新立异,为新而新,为异而异,至于如何把新形式与新内容结合起来,让舞台上吹过一阵又一阵新鲜的思想之风,让观众在这风里沐浴,呼吸新的思想,这还远没有实现,甚至看不到严肃的尝试。在这样的视野里,《中书令司马迁》的写作意义格外重大,是对现有的戏剧观念的一次挑战,或许,由此还应该考虑,话剧中“话”的因素在舞台上的意义和功能,是否可以重新定义。

无论怎样,尚晓岚走的,是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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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司马迁并不孤独,他身边还活动着一群人:汉武帝、李夫人、杜周、杨敞、杨恽——他们都是名载史册的真实人物,以及史上无名的女儿春秋,还有尚晓岚同样是虚构,但可能比上述人物更“真实”却没名没姓的倡优。

其中汉武帝刘彻当然最为重要。

这是因为,舞台上的司马迁和刘彻,两个人的精神生活和感情世界从头到尾都交织在一起,那不是混合式的交织,而是相互侵犯,相互攻防,相互伤害、相互施虐,是两个伟大的悲剧英雄之间的一场精神战争——尽管司马迁是弱势一方,是刘彻的仆役和侍从,君臣关系让他们只能以欺凌和被欺凌的形势相对。然而,被动的、受虐的、总是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一方,却常常让作为观众的我们,更同情、更感动、更生爱怜之心,从而不能不产生更多的思考,同时,我们的感受会不知不觉出现变化:司马迁和我们越来越亲近,最终让我们能够和一个伟大的灵魂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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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炫曜 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展》展品

这对话开始时是单向的,是司马迁的灵魂不断向我们提问:你们说,我这样屈辱地活着对还是不对?我鞭打自己的耻辱,这能洗净我的耻辱吗?为了给后人留下一部《史记》,我如此苟且,忍受精神苦行,活得像一个戏子,像一个畜生,到底值还是不值?为了未来的尊严,我舍弃现实的尊严,这究竟是维护尊严还是践踏尊严?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尊严?为什么人要有尊严?如果说,这一类提问多少有自言自语的成分,可以无限地问下去,那么他的另外一些提问,就十分阔大和严峻,具有一种天问的规模:我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抱负写作《史记》,我该怎么评价自黄帝至秦汉不断发生的人事、制度、风俗和伦理精神的变化?这都是天道的实现吗?是宇宙规律的表现吗?古今之变,变化是必然和必需的吗?什么样的变才符合天道?而天道究竟是什么道?这些大哉问,本来是司马迁在写作《史记》中发出的,也始终贯彻于《史记》一百三十篇共五十二万字所形成的论述之中。但是,由于《中书令司马迁》设置了汉武帝做不容有任何闪避且十分残酷的对立面,舞台上的两个人在幽暗诡谲的宫廷里不能不日夜相继地交锋和对峙,为此,司马迁的天问,就不能不联系他眼前的现实,就不能不把这些“问”的锋刃直接刺向一面践踏他一面又重用他的这个主子兼皇帝——该怎么看刘彻这个人?怎么看这个皇帝?怎么看他的帝业和统治?这当然对司马迁是极大的难题。

让后人无限感叹的是,《史记》中的《今上本纪》早已湮没,今天已经无法想象,在司马迁的笔下武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对其功业又做了什么样的评价;现在,尚晓岚把这些难题直接抛给了舞台上的司马迁,让这样一个历史之问化为一场又一场的“戏”在我们面前展开,并且,还让作为观众的我们身不由己地介入其中,和他一起苦思,捕捉他的思路,感受他的焦灼。在关于司马迁的研究里,很多人都认为,由于蚕室之辱,司马迁一定会痛恨汉武帝,若不是痛恨,起码也是深入骨髓的怨恨。可是呈现在舞台上种种情感的重叠交织,犹如一曲交响乐,其中怨恨顶多像一支长笛,时显时隐,绵绵不绝,然而,主旋律是司马迁这样沉重的思考;“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不那么重要。陛下的作为,远远大于陛下的为人”——以这样犯上的言辞当面顶撞汉武帝,在当年自然不大可能,但可以推想,实际上那是作为中书令司马迁的心里话。不过,对于任何一位认真的史家,心里话从来是隐藏不住的,何况对于历代为天官的司马氏之后人。细读《史记》,做一番追踪,去发现司马迁这些心里话如何进入对汉武帝的“盛世”的评判,并不很难,不论对汉武帝的奢泰无度,还是其猛虎苛政,许多批评都相当严厉,尽管其行文和修辞,仍有春秋笔法的作风。然而,对于一个立志“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思想家,其思考的对象就不单是刘彻这个人,也不单是这个人以皇帝身份的所作所为,而是天道和人事的关系,是人事于天道之道所以能够实现的重要作用。在这样的视野和思路里,司马迁对汉武帝及其新时代的开辟,态度尽管相当复杂,充满了矛盾和辩证(这和董仲舒《春秋繁露》关于天人关系的思想有不同),但总体上不仅是肯定的,而且认为是必然的,是古今之变留下的一个又大又深的脚印——汉武帝是有着一双“染着血的手”,然而这却是历史之手。

我们看晓岚写的戏,当然不是读《史记》,并不能通过“看”,直接看出贯通其中的这些“一家之言”,不过,对思考和理解司马迁而言,两者是内在地相通的。

第四幕第三场有这样一段戏:

武帝  我这一生,岂是你区区一支笔能概括的!你写了一部书,我写下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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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  这是傲慢。傲慢让人心如铁石,让人盲目自信……

武帝  你不傲慢?你的傲慢都在你的书里!你写下的,就是真的,就是对的?你没写的,就不重要,就没发生过?通篇都是残缺不全的一己之见。自以为通晓古今,洞彻天道,这是最大的傲慢!

〔停顿。司马迁仿佛有所领悟。

司马迁  对,一样的傲慢,但我们的位置不同。你的傲慢,由百姓承担后果,我的傲慢,交给后世评判……

在《中书令司马迁》里,这是比较少的场面:剧中人跳出了舞台规定的情景,以两个历史人物的身份,有点孩子气地彼此斗嘴抬杠。这当然实际没有发生过,也不可能发生,是想象,是虚构,是对两种大智慧若发生撞击时候可能情景的模拟;不过,由于间离效果,我们很乐意看到钢和石这样相撞时候冒出的火花,也知道这样的戏不过是一个窗口,可是从中我们看到了司马迁遇到的难题,也让我们介入一个沉重的历史之问。

这样的问题是不能简单地以是或否来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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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汉武帝是司马迁“通古今之变”的一个窗口。

司马迁就是认识和思考历史的一个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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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在这窗口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一位洞察天道人事的思想家,而只是一个抱负远大、追慕孔子的儒生。

在很多历史剧里历史政治类剧本,大幕一升起,舞台上的人物就已经定型,无论剧情如何曲折,冲突如何发展,其实都是“戏”的逻辑需要,是“戏”如何走向高潮、走向结局的需要,似乎什么都在变,可剧中人物的内在气质和内心精神世界,并没有什么根本变化,他还是他,她还是她,只不过遭遇了一场灾祸或一场厄运而已。然而,在《中书令司马迁》的舞台上,从第二幕开始,尚晓岚就让司马迁进入了“魔鬼厨房”,以后就是他如何一步步在精神炼狱里升华的记录。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司马迁如何熬过了个人得失这一大关——生不如死的耻辱,对后世声名的渴望,还有“一家之言”的自负和骄傲,简言之,一切儒生在“我”的包袱里藏得最深的心愿,都被“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这个大志向淘洗干净。受尽凌辱的司马迁,终于以思想家的司马迁和汉武帝相对,然而,当两个灵魂相互照耀之时,思想家的光芒毕竟更为耀眼,那是政治家刘彻远不能相比的,一个是在地上,一个是在天上。

也许,这是尚晓岚写作时思考最多的一个想法。

在第三幕第一场,倡优有这样几句话:

我不是你的信徒,

我悄然进场,

做一个明智的看客。

你一言一行,

逃不过严厉的目光。

这也可以看做尚晓岚自己的声音。

其实,《中书令司马迁》就是一道严厉的目光,它不但照亮了两千多年前的司马迁,也照亮了两千多年之后的我们。

我相信,这束光将永远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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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束对尚晓岚这个剧作的介绍之前,我还想对收入此书中的“清华研讨会”说一点感想。

那是2018年10月29日,由汪晖主持,一些朋友在清华大学人文社科图书馆聚会,就《中书令司马迁》的写作做了一次畅快的讨论。

关于讨论的内容,书中的记录十分详尽,这里就不再重复。

我想说的是这次讨论会所带来的一些感触。

头一件,参加讨论的几位学者、作家和诗人:汪晖、格非、西川、杨立华、陶庆梅和李陀,除了陶庆梅和晓岚是朋友,多和晓岚不熟识,有人恐怕还没有见过她,更不必说,某种意义上晓岚还算是个晚辈,她的小说集《太平鬼记》和戏剧评论集《散场了》,也没有来得及被阅读。可是,这都没有对讨论的热烈有一丝一毫的影响。是司马迁,是尚晓岚写的《中书令司马迁》,两个话题让讨论的内容不断延伸,也不断下沉,对剧本的评价,对秦汉之际历史变革的思考,像火把接力一般,在桌子四周不时轮转跳荡,而坐在长桌最远一头埋头做笔记的晓岚,却如以往一样的温和沉静——这样的画面,至今还时时在我心头升起,时益久,景益切。

晓岚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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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晓岚作品四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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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弹指之间,写作不再有流派,不再成运动,不再需要朋友和群体,也不需要讨论和批评,忽然成了孤独的个人事业;孤独,不但是写作最重大的主题,孤独竟然还成了写作的必需条件。可是,为《中书令司马迁》做的这次讨论,像一块石头意外落入池塘,在死水中荡出了一片水花。它带着温暖的友谊、关切和期待,像一道冬日的阳光,一下子介入了也照亮了一个写作。或许它难于再现,或许它是一次奇迹。但是,晓岚抓住了这个机会。只要对比一下,看《中书令司马迁》在讨论会之后所做的修改,就不难看出她的写作受到多大的影响,她又是怎么谦虚地吸收了大家的意见历史政治类剧本,以至这最后一稿,虽然还没有最终完成,不能说是最后的完成稿,但无论在人物刻画上,还是思想的表达上,都是一次升华。熟悉晓岚的人都知道,她冰雪聪明,可当她坚持立场的时候,那立场可不是雪,是冰,是不会融解的冰。很多朋友都对尚晓岚那温和的微笑印象深刻,但那笑容后面,可是长期思考带来的固执,让她认同一个未经深思熟虑的一个意见,绝不是容易事。但是,《中书令司马迁》的最后一稿,她对重要的几场戏都做了修改,而且,讨论中和她构思比较一致的意见,改了,另有一些意见,和她本来的意图不很一致,是有冲突的,也改了。这让我异常感动。一个人冰雪聪明,一个人才华横溢,固然是难得罕见,但一个人能够如此大气,如此虚心诚恳,豁达大度,那就不是才能罕见,而是品德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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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思伽,2018年1月

每和晓岚在一起,读她的文字,听她讲鲁迅,讲契诃夫,常觉得她气质上异于常人,可所异的究竟是什么,却难以说清。待见到了这剧本最后一稿的修改,我忽然悟到,晓岚气质上的异质,是身上不带一点浊气。她的写作,她的待人,她对契诃夫的偏爱,她对司马迁的崇敬和向往,都和她身上没有一点浊气相关。

这可能吗?于今这浑浊的世界里,还有人身上不沾一点浊气?

这样的人还是有的。

一部《中书令司马迁》是她留下的一个证明。

2020年3月1日完稿

2020年3月3日修订

2020年3月6日初定稿

2020年3月12日又修订

* 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

* 文中图片未注明来源者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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