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史的“事情本身”与揭示的历史过程

哲学 西方 2023-05-19 17:13

西方哲学史从根本上说就是西方哲学在其发展过程中,不断把握自身,理解自身,并对其发展历程及其发展逻辑作出总结与揭示的历史过程。黑格尔首先揭示了西方哲学的发展历程,他把哲学的历史比喻为一个“厮杀的战场”。黑格尔之后,马克思于1842年提出了“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的著名论断。列宁在《哲学笔记》中也曾经指出:“哲学史,因此简略地说,就是整个认识的历史。”前苏联哲学家日丹诺夫对哲学史作出了“科学的”定义:“哲学史就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斗争的历史。”我国自建国初以来一直按照日丹诺夫这一定义理解西方哲学史。直到20世纪80年代伴随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哲学理论界才开始了对西方哲学史的“自我”理解和探索,不再按照日丹诺夫的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对立的方式来理解西方哲学史,而是力求把西方哲学史理解为“厮杀的战场”所体现的有机的思想逻辑,探讨哲学是如何在思想中把握历史时代而真正体现“哲学史就是人类认识的发展历史”的。这些探讨真正面向了西方哲学史的“事情本身”。1、纵观国内理论界对西方哲学史的研究,我们想借用库恩的范式概念加以概括。我们认为对西方哲学史的研究与理解首先呈现为一种知识论的研究范式。这种研究范式把西方哲学史理解为探究世界普遍性的知识体系,具有研究性、独立性、模式化特点。

外国哲学史研究_南京大学2013外国 哲学考研试题_中国现代外国哲学学会 第八届 常务理事 郭大为

对这一知识体系可以断言为古代哲学就是本体论哲学、近代哲学就是认识论哲学、现代哲学就是语言哲学,甚至用这种知识论的研究范式更容易按照真与假、对与错的“真理”标准明确把西方哲学史规定为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斗争的历史。其次,呈现为历史性的研究范式,这种研究范式通常是把西方哲学史进行史学意义上的断代划分,在断代的基础上按学派、人物、事件、思想观点进行历史性的描述,力求把握断代史基础上的通史的意义外国哲学史研究,力求达到对西方哲学史的客观介绍、客观了解和客观把握。第三,呈现为思想性的研究范式,这种研究范式力求把西方哲学史所体现的思想的丰富性、智慧的追求性、人类精神的崇高性及其思想魅力的永恒性揭示出来,将西方哲学史理解为一部不断向人的存在根据和人的真实意义敞开的思想史。就第一种研究范式而言,它确实把握了西方哲学史的重要问题,并一以贯之提供了西方哲学史的总体描绘,易于理解,在一段时期内被我国哲学理论界所认同和遵循。然而,如果仅仅用这种观点或曰“对立的观点”去考察西方哲学史,就会抽象掉丰富多彩、不断深化的西方哲学思想内容,将其变成抽象的教条,抹杀西方哲学思想发展的丰富性。基于此,伴随真理标准大讨论,国内哲学界对这样的哲学史定义提出了质疑,而进展到历史性的研究范式上来。

即对西方哲学史上诸多阶段的诸多学派、诸多思想、诸多思想家进行史学意义上的客观研究和分析,努力摆脱“对立的观点”所导致的“左”的或“右”的分析与研究外国哲学史研究,使人们从空泛的教条中走出来,使西方哲学史的研究走向了符合学问性研究的正常轨迹。毫无疑问,历史性的研究范式是西方哲学史研究上的一大进步。如何在客观介绍、客观分析的基础上,更好的展现西方哲学史思想的丰富性、历史的规律性、逻辑的内在性则是更需要研究的。第三种思想性的研究范式正是将西方哲学史的思想丰富性、历史规律性和逻辑内在性置于思维与存在、人与世界、丰富性和统一性、哲学家的个性化特征和哲学的人类性特征相统一的维度上,使西方哲学史所蕴涵的无限的思想张力和丰富的思想内容不断得以彰显,真正体现哲学是思想中把握的时代和时代精神的精华,揭示西方哲学思想发展的丰富性及其实质。在我们看来,哲学思想的历史更应还原为哲学问题的历史。西方哲学史是一部“爱智慧”的问题史和思想史,用问题史和思想史的观点才能弄清楚西方哲学史的“事情本身”,即怎样的哲学问题或西方哲学自身发展的思想逻辑贯穿西方哲学史发展始终,使西方哲学史呈现为典型的思想理论性、丰富内容的逻辑统一性和哲学自身认识深化的历史性与思想性的统一?问题性的历史是具有自己独特的思想逻辑和发展轨迹的,用其特有的思想轨迹来规约其发展脉络才能更好地理解西方哲学史固有的思想逻辑和丰富的思想内涵。

2、如果按照西方哲学史研究范式合逻辑的发展进程而进入到思想性研究范式上来的话,我们应该对西方哲学史做怎样的研究呢?既然我们认为西方哲学史是思想的丰富性、历史的规律性和逻辑的内在性的统一,那么揭示西方哲学史的这一思想实质就是西方哲学史研究的当务之急;既然我们认为西方哲学史的真正主题是人,西方哲学史的发展就是一部不断向人敞开的思想史,人是西方哲学的奥秘所在,那么西方哲学史是如何在解释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同时,也在不断认识自我,改造自身,体现和完成人自身尊严和价值的实现过程呢?既然哲学作为人的一种生活方式,首先应检视这种生活方式的合理性,确定这种生活方式在人类整个生活中所具有的意义,那么哲学就应该追求真正的思想理论境界和人的真正价值,以提升人类自己的思想境界;既然西方哲学史就是以探求对象之外和之上的“超验”的永恒秩序的这种本体方式,来表达人对生命意义的诉求,那么从根本上说,当“能否思想”的西方哲学力图找寻世界的“本原”、宇宙的最高实体时,并不完全是为了获得世界的统一性,实质上是要为人自己找到“精神之乡”与“安身立命之本”,找到万物及人自身的最后归宿;既然西方哲学家以“思想”把握世界“本原”的目标不仅只是为了解释世界与说明世界,更重要的是试图以此实现人对自己的认识和自己的目的,认识自己的本性,那么西方哲学为人的生命寻找“意义”,为人自身设定“活着”的意义就是哲学形而上的永恒追求。

西方哲学史正是在人和世界的关系中不断敞开了哲学的意义,也敞开了人自身的意义,所以我们努力把西方哲学史的思想实质揭示为是“能否思想”与“有无意义”的逻辑展开所呈现的向人敞开的思想史。3、当代美国哲学家罗蒂明确指出,“自古希腊以来,西方思想家们一直在寻找一套统一的观念„„”,这种“统一”的观念不仅是长存于万事万物中的永恒秩序,而且也是人类生命意义的根基。按照罗蒂的说法,西方哲学史对“本原”的追求,主要包含两方面含义:一是为万物寻找能使其获得统一的始基,二是为人生寻找终极的目标,这一目标将赋予生命存在以意义统一性。当笛卡尔寻找到“我思”、“能思”作为一套“统一的观念”时,人的有意义的生活成为可能。它不仅给予世界以意义,给予生活和生命以意义,甚至可以给予生命以无限的意义。在黑格尔哲学中,“我思”变成典型的理性,个体理性在外在的对象中意识到了自己的普遍精神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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