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是中国历史上收书最多、内容最全、篇幅最大的一部官修丛书。该书内容十分丰富,按照内容分类分经、史、子、集四部分,部下有类,类下有属。全书共4部44类66属。书名因其分四部,故名“四库”;又因其基本上囊括了古代所有图书,故称“全书”。《四库全书》全称《钦定四库全书》,是在清朝乾隆皇帝的主持下,由纪昀等360多位高官、学者编撰,3800多人抄写四库全书在编纂时明代,耗时13年编成的丛书。
《四库全书》共收书3503种,79309卷;存目书籍6793种,93551卷,分装36000余册,约10亿字,相当于同时期法国狄德罗主编《百科全书》的44倍。可见,《四库全书》的编纂是一项巨大而宏伟的工程。那么,《四库全书》的编纂,到底经过了哪几步骤才问世的呢?
第一步,征集图书
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十一月,安徽学政朱筠提出《永乐大典》的辑佚问题,得到乾隆皇帝的认可,接着便诏令将所辑佚书与“各省所采及武英殿所有官刻诸书”汇编成书,名曰《四库全书》。为做好编纂工作,朝廷专门设立四库全书馆,由皇帝任命皇室郡王、大学士以及六部尚书、侍郎兼任总裁、副总裁,并特别征召翰林院和全国各地的著名学者入馆担任纂修官,从事考核编纂工作。
编纂《四库全书》,只从《永乐大典》中辑出的佚书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在编纂机构成立后的第一步,就是做好图书征集工作。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开始,至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结束,长达7年之久,才完成了征书工作。当时,朝廷为激励人们踊跃进书,由四库全书馆负责制定了奖书、题咏、记名等很多关于进书的奖励办法:“奖书”即凡进书500种以上者,赐予《古今图书集成》一部;进书100种以上者,赐《佩文韵府》一部。“题咏”,即凡进书百种以上者,择一精醇之本,由乾隆皇帝题咏简端,以示恩宠。“记名”,即在提要中注明采进者或藏书家姓名。
最后,在各方的大力支持下,征集图书工作圆满完成,共征集图书12237种,其中江苏进书4808种,居各省之首;浙江进书4600种,排名第二。另外,一些私人藏书家也进书不少,如马裕、鲍士恭、范懋柱、汪启淑等。
第二步,整理分类
历时6年之久的图书征集工作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对征集上来的图书进行分类整理。按照内府藏书、清廷官修书、各地征集图书、《永乐大典》中辑出佚书四个底本的来源,四库馆臣提出应抄、应刻、应存的具体意见。
大体上分为四类:一是应刻之书,最好的著作为应刻之书,这些著作既抄入《四库全书》,又另行刻印以广泛流传;二是应抄之书,仅为合格的,可以抄入《四库全书》,即为应抄之书;三是入目之书四库全书在编纂时明代,不合格的,不能抄入《四库全书》,只在《四库全书总目》中列出其名;四是应存之书,归入存目的则为应存之书。
经四库馆臣鉴定,应存之书共有6793种、93551卷,相当于收入《四库全书》著作的近两倍。最后,对于应抄、应刻的著作,都要选择较好的本子作为底本。对确定为四库底本的图书,进行一系列加工整理。首先是由分校官改正错字、书写初审意见,然后送呈纂修官复审,经纂修官认可后,再送呈总纂官三审,三审之后,送呈御览,由皇帝最后定夺。
第三步,抄写底本
这第三步,就是抄写全书底本。抄写人员最初由保举而来,但是这个办法滋生了很多行贿受贿的不正之风,所以后来又改为考查。具体做法就是:在需要增加抄写人员时,贴出告示,应征者报名后,现场组织报名人员写字数行,从中择优录取。
这种方法虽然比保举的办法要好,但也有不便之处。因此,最后又改为从乡试落第生徒中进行挑选的办法,录用试卷字迹工整卷面干净的作为抄写人员。这样,先后选拔了3826人担任编纂工作的抄写任务。
为了保证抄写进度和质量,四库馆还规定了抄写数量:每人每天抄写1000字,每年抄写33万字,5年抄写至少180万字。五年期满,抄写200万字者,列为一等;抄写165万字者,列为二等。按照等级,分别授予州同、州判、县丞、主簿等四项官职。发现字体不工整者,记过一次,罚多写10000字。
由于办法得当,措施有力,赏罚分明,所以《四库全书》的抄写工作进展顺利,每天安排600人从事抄写工作,至少可抄60余万字,保证了《四库全书》底本抄写任务的需要。
第四步,修改校订
最后这步就是对文字的校订,这也是一道关键性工序。为此,四库全书馆还制定了《功过处分条例》。其中规定:所错之字如系原本讹误者,免其记过;如原本无讹,确系誊录致误者,每错一字记过一次;如能查出原本错误,签请改正者,每一处记功一次。
按照规定与分工,在每册之后,一律开列校订人员衔名,以明其责,就是所谓的责任终身制。一书经分校、复校两关之后,再经总裁抽阅,最后装潢进呈。这种明确的分工负责,对保证《四库全书》的质量起到了重要作用。
《四库全书》自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开始编修,在四库全书馆众多名人学士缮写人员的共同努力下,经过十几年的时间,终于完成了包括著录存目在内的总计收书一万多种的《四库全书》的纂修,到乾隆五十二年(1787 年)《四库全书》才缮写完毕,之后是校对错误漏缺,并补充一批书籍入《四库全书》,于乾隆五十四年定稿,由武英殿刻版。乾隆六十年,浙江地方官府又据杭州文澜阁所藏武英殿刻本翻刻,从此《四库全书》真正问世,并开始广泛流传。
《四库全书》的编纂,是一次对我国历代典籍的成功整理和全面总结,对于弘扬传播民族古代文化作出了重要贡献。在古籍整理的方法上,尤其是在辑佚、校勘、目录学、汇刻丛书等方面都给后人留下许多有益启示。总之,《四库全书》这部鸿篇巨制,是18世纪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的一项巨大文化工程,在人类文化史上写下了重大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