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关国政外交学人特撰:兴趣引导,情怀随后咬定青山

学术 东南亚 2024-01-17 14:01

东南亚文化历史研究_东南亚文学文化的研究角度_东南亚文学简史

内容提要

据悉,2018年12月10日,云南社科院原副院长,研究员,中国东南亚研究领域专家,贺圣达,因突发心梗不幸去世,享年71岁。贺圣达先生作为中国东南亚学界的开拓宗师,将东南亚区域历史文化研究涵化融入东南亚国际关系研究,并为此做出了重大贡献,其著述颇丰,至今仍为学界所推崇,本期国关国政外交学人特撰此文,缅怀先生千古,抛砖引玉,并以期对中国东南亚研究乃至于整个区域国别研究,提出全新的课题与思考。

欲治学于一方,必先通晓其文化,作为其历史。这是贺圣达先生用一生诠释的学术道理,对于近两年兴起的区域国别研究热,东南亚作为中国周边的重要区域组成部分,自然是不甘落于人后,曾几何时,“东南亚研究”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传统的国际关系领域,人类学、宗教学、历史学、语言文学等诸多分支派生学科的学人,纷纷加入到东南亚研究这五个大字的学术队伍中来。随着队伍的发展和壮大,各地东南亚研究机构的纷纷挂牌东南亚文学文化的研究角度,相关学术会议的层出不穷,不可否认的是,中国的东南亚研究,确实蕴含着无限的可能与希望,但热话题必须要有冷思考。

纵观贺圣达先生的学术生涯,可以得出以下几条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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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兴趣引导,情怀随后,咬定青山,学术攻坚。贺圣达先生自1977年进入云南大学历史系学习后,因机缘巧合接触到云大的东南亚历史研究课程,由此对东南亚区域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随后,又分别在中山大学东南亚研究所、云南社科院东南亚研究所、伦敦大学亚非学院(时称东方与非洲学院)完成了学术的锻造和历练,这一阶段对一个研究者的意义,除了学术水平的提升,更有兴趣背后情怀的坚定,这些学术平台无论是在当时还是现在,都是东南亚研究领域全国和全球的重镇。人们往往把兴趣和情怀混为一谈,但实际上,兴趣是初见,情怀是托付,二者互为承接,缺一不可。

在兴趣和情怀的意志确立之后,等待我们的,将是一条“学术冷板凳”。用镂刻时光来形容治学似乎并不为过,制作学术产品不难,但传世学术精品却不易,贺老师把方向确立后的研究领域称之为“学术根据地”。他不再是一片初入此领域的桑梓地,对学者而言,他是神圣的青山,不仅仅是一种学术生命的寄托和符号的代表。咬定青山与学术攻坚,讲的是东南亚研究学者要具备长足的学术贯通能力,不仅仅是豆腐块儿文章和新闻材料的撰写者,应正视课题本身,而非之外。

第二,微观治学,文化优先,切口适宜,先博后渊。区域国别研究的本质实际是微观化的研究,由于材料和地缘的限制,唯战略和唯安全的研究视角(并非这两者不重要)不会令研究的理论深入和实践制宜拥有多大的提高,近年来,社科学界、历史学界倡导“微观研究”“微观史学”的开展,其目的是为了使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回归真正的“人文与社会”。贺圣达老师前期专注于缅甸和泰国研究,后期深化整个东南亚区域历史文化与现实问题的研究,也充分体现了学术能力梯次分配,先博后渊的必要性。以文化作为先导,立足于小人物、小事件,国际关系研究中的区域国别研究热,实际也是大战略视野下微观化研究的一种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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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行微观化研究,串联学术碎片,就必须具备通识文化的能力,文化不是文案,不是读几本书,进行几次田野调查,就可以具备的,在贺圣达老师看来,文化是一种精神,是一种抽象的非表达形态,它只有生长体,没有究极体。任何人对文化的认知都是不足的,无论他是学贯中西,还是懵懂无识。都必须对自身的文化知识,进行及时的查漏补缺,贺老师自身具备,东南亚研究传统学者和新生派学者的中间人身份,这使得他能够结合历史与现实的对立统一性,更好的认识东南亚区域研究的本质问题。这种兼听则明也需要引发我们的思考。

与此同时,文化视野的开启,需要必不可少的工具——即语言,对相关区域国别语言的通晓已经是一个老生常谈的充分不必要条件了,传统的中文与英文文献,不仅会使研究受到语言习得的阻碍,在文化层面,也会形成了一种先入为主的屏障与隔阂。在未来,区域国别研究学科化后,语言关的必修必补,迫在眉睫。(在学习认知的先后顺序上,先语言后国别还是先国别后语言值得探讨和具体分析)。

第三,淡化形式,学术从重,赛艇泛舟,回港登岸。在当下东南亚文学文化的研究角度,东南亚区域国别研究愈发流于表征化,重实时分析,轻历史溯源的趋势也愈发明显,这实际是信息社会不可避免的通病之一,学术研究充斥着喧闹和吵嚷,他者消化远远大于自者内化,重复研究层出不穷,使学术研究回归净土,抛开行政工作和职称晋升的困扰,做到动静有序,是下一步研究工作开展的起点。从贺老师学术作品的字里行间我们就可以看到,区域国别研究落地和实地的重要性。在过去的条件和背景下,贺老师已经在此领域做出了翘楚的贡献,但他仍然谦称自己是泛舟南洋。可见,登岸回港的研究工作是十分必要的。

所谓登岸回港,我们姑且把它具体理解为:深入区域国别本土当地的生活和学习,不局限于访学形式,接触当地形形色色的社会单元与人群,在当地长时间的生活感知与文化浸染下以全新的思维视角来进行区域国别研究,并保持理论的严谨和中国学派的特色。我们不难发现,长期从事某一区域国别研究工作的学人,其个人的气质样貌和思维举止都有趋向于研究所在的区域国度风格。这实际便是文化的烙印。

文章最后,思考未止,愿贺老千古,东南亚研究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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